在野生虾的世界中,因一身鲜红而得名的红虾是冶艳巨星。味浓、色烈,追捧的老饕、米其林名厨多不胜数。它生长于约400米或以下的深海,以海藻和丰富的矿物质作食粮。吸收了地中海的精华,虾味鲜浓,一只虾像浓缩了十只的鲜味,独特而复杂。在地中海沿岸国家如法国、西班牙、意大利,甚至连非洲的摩洛哥都能捕获。其班牙产的Palamos Prawn更是红虾中的极品。
它的颜色跟一般红虾差不多,但入口却特别甜,肉质细滑。不少米其林三星厨师如El Bulli、 Pierre Gagnaire和Carme Ruscalleda都爱用。不过,最爱开玩笑, Palamos Prawn滋味虽好,数量却稀少,价钱比一般红虾贵两三成。当地对它的捕足方式和出口都有严格。为了寻找这红虾中的LV,我们飞越万里,来到它们的故乡Palamos,看看它有多矜贵。
Palamos(帕拉莫斯)位于西班牙东北部,离巴塞隆拿两小时车程。这里的夏季蓝天白云,加上阳光与海滩,成为欧洲人的度假胜地。她不仅风光优美,更是欧洲著名的渔港,所产的红虾,名震遐迩。走在街头,随处可见挂满宣传红虾的海报,餐厅亦以它作招牌菜,是当地首屈一指的名物。
既是名产,我以为来到码头会看见数以百计捕捉红虾的渔船,原来数一数,只有17艘。事关红虾产量不多,僧多「虾」少,过多的捕虾船也无用武之地。况且它是虾中名牌,捕捉都要讲资格。当地,只有符合以下条件的捕虾船才能获发认证。
3.须依从的规格大小,在回程时将红虾按大小分中、大、特大三类,绝不能浑水摸虾,以次充好。
全镇17艘捕虾船,只有11艘捕虾船通过了的审核。其他的捕虾船也可出海捕虾,不过没认证,捕捉的红虾没质素,价钱会较低。就算获认证,为免,亦诸多,如二月是休渔期,全月禁捕;其他日子则限定星期一至五、早上七点到晚上晚六点才能出海捕虾。
在随船采访那天早上七点钟,我们就随其中一艘捕虾船Gasela号出海,直击捕捉红虾的过程。一开船,船长Conrad和其他三位船员便忙着准备放下拖网。这拖网足足有70米长,专为深海捕鱼之用。
「 Palamos生长在400至800米水深的海底,一定要用长长的网来捕捉它们。」Conrad一边以手搅来滚着渔网的钢索,让渔网投下海中,一边跟我说。只见钢索不断滚动,足足20分钟才停下来。其间我跟摄影师已开始大作。Conrad见状还半开玩笑的说It is a nice day。
之后,捕虾船渐行渐远,四周只见汪洋一片。Conrad跟晕陀陀的我说:「现在我们已到了接近法国南部对开的水域,这一带出产的Palamos红虾数量最多,亦特别肥美。」此时,船只驶得特别缓慢。这样便可在附近水域逗留较长时间,尽量让红虾游进网里。至下午四时许,渔船停了下来。Conrad和船员准备收网。只见他们花了一轮工夫,合力拉回钢索,将沉重的巨网吊上来。一拉开渔网,鱼获倾泻而下,但只放满一个不是很大的的胶箱,捕捉到的,除了红虾,还有石头鱼、鱿鱼等。
来不及多说,船员已迅速按中(4寸)、大(5寸)、特大(6寸)来将Palamos分成三大类,分盛在盆子里。由虾一离水即死,接着船员又取来大量冰粒把虾身铺盖,以防变坏。
分类完毕,船长即以高速回航,用了个多小时驶回渔港。船员将红虾搬上岸,数一数,只有十盆,重约20公斤,但船长Conrad已松一口气:「Palamos很罕有,全年也不过出口15万公斤。这天的收获算不错了。」
记者趁机向他取几只来拍摄,竟被他:「No, No,它们每只都很珍贵,不能拿走啊!」 。话口未完,他已跟船员以极速将红虾推往码头旁的鱼市场。
这些珍贵的Palamos绯红大虾,不用5分钟就被送到鱼市场进行拍卖。还以为拍卖的过程很简单,谁知还要经过多重严谨的质量认证。首先,红虾先要经过检测站,由专人「探热」,确定温度在3℃以下,然后逐盘抽样磅重,确保每盘虾大小分类无误后,便放上一张记录虾重量、size的label。若经由获认证的捕虾船所捕得的绯红虾,会加上额外的认证标签。
一盘盘经检定的红虾,经由输送带送往拍卖场地到正式拍卖了。拍卖场内设有小型看台,两旁早已坐了约二十位买手。一盘盘的红虾就放在中间的输送带上。每当一盘红虾经过,置在输送带旁的大型屏幕便会显示该盘的重量、等级和叫价。买家以遥控出价,价高者得。跟其他海产比较, Palamos红虾是全场至贵的海鲜。以特大级为例,每公斤都要75-100欧元,以平均每公斤20只来算,成本每只都要$50。
拍卖后名虾有主的西班牙红虾,部分会送到当地的市场、餐厅,部分会出口至海外。别以为只要经简单的急冻过程就可以将之出口。为确保质西班牙红虾的质量,对其进出口都有严格的管制。
2.每盘出口的Palamos,都必须印有一个电脑编号,可其捕捉日期、船只名称等,以便来源。
条件苛刻,所以现时暂时只有一家叫Peixos de Palamos的公司获得认证,有资格出口Palamos红虾。这家公司成立了30年,是当地最大规模的海产贸易公司,专营出口各类海鲜,包括Palamos、龙虾、蟹、鱼等。她的设备亦很先进,其中有一部冷冻机,能在半小时内,将Palamos红虾里外都保持在-20℃,比旧式冷冻机,缩短了一半时间,可在短时间内将红虾的鲜味定格。
唯一获出口认证的Peixos de Palamos,规模很大,占地过万呎,投资额高达一千万港元。
看,由西班牙Palamos红虾上水的一刻,它已备受,经过多重严谨的分级、检测、拍卖、急冻处理,可出口的都是best of the best,身价自是高人一等,舍得引入的都是高级餐厅。在,尖沙咀1881的法国餐厅St.George,就是首间购入Palamos红虾的餐厅。
中码的Palamos Prawn,解冻后当刺身吃,啊!吃起来冰凉清爽,肉质嫩得吹弹得破,加上阵阵浓烈的海洋气息扑鼻而来,闭上眼,仿似置身地中海。净吃之余,蘸点Philippe以意大利青瓜和面豉打成的酱汁,令虾味添上一阵清新气息。Palamos Prawn刺身配三文鱼子伴意大利青瓜汁刺身啖啖肉,散发出惊人的甜味和海洋气息。配茄子、番茄和三文鱼子等,漂亮得像一幅画。
以Palamos Prawn配墨鱼汁阔面作头盘。红虾烤得半熟,入口爆汁。上桌时,在席前淋上以红虾头熬煮的海鲜汤。跟墨汁意粉和八爪鱼等配菜同吃,鲜味纷陈,像吞下整个海洋。
如果你崇尚原汁原味又不喜欢刺身,可以原只烤Palamos Prawn,撒上法国海盐「盐之花」来烤,将海虾的鲜味表露无遗。
红虾家族庞大,除了矜贵的Palamos外,还有一种叫Carabinero,也很受虾迷爱戴。它的颜色比Palamos更冶艳,头部长得特大。虾味非常强烈,只是甜度不及Palamos。由于价钱相对便宜,国内很多西餐厅都爱用,平中贵的档次都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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